步步驚心_四阿哥(三)

胤禛是德妃的第一個孩子，因為四阿哥，烏雅氏得以晉升德嬪，
康熙早期體制未定，
大阿哥與三阿哥都是送到信任的大臣府中學習知識，
據說四阿哥被佟貴妃扶養，因此與太子一起常受康熙親自指導，
可以想見四爺從小到大，即與太子親近，並在康熙面前進退得宜。

我一直覺得德妃雖不特別受寵，但在康熙心中應是很有份量，
她為康熙生下三子三女，與榮妃並列生產數之冠，
且從第一胎四阿哥，至最後一胎十四阿哥，
前後跨度長達十年，生下十四阿哥時已經接近三十歲了，
(榮妃集中在康熙二十年以前)
對於妃嬪子女一大堆的康熙而言，
德妃的寵幸次數應該算蠻多的。
所以我總覺得四阿哥雖然不是光芒四射，但像他額娘一樣，
在知所進退下一直有一份自己的地位，
不予人威脅但也不被輕視，有利於後來的爭儲，
也成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四阿哥。

四爺不輕易讓人知道自己的動向，所以選擇同路人是很謹慎的，
而且一信就是全信，從他跟十三爺的互動可略窺一二。
他對若曦也是，雖然心思藏得深，但每次遇到若曦，
總是能用最直接的語句直直戳入她內心的恐懼；
他沒有甜言蜜語，
唯一的情書是那封「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他從不輕易給承諾，在床邊若曦胡攪蠻纏的問他「我要當皇后」
也只是冷靜的說，他不會傷害烏拉那喇氏跟年妃的。
說起算計，四爺才是箇中高手，
他不是那種昏了頭愛情至上的男主角，
他有他的抱負與事業進程，雖然知道若曦懂他，
但也不可能為她拋棄一切、失了原則。

但他看準了便會耐心接近，太子求賜婚一事，
讓若曦真正向他表態，
但我想他知道，若曦還未放下真心。
於是有了那幕19集的"想要"
他深知若曦不是會隨意亂質問的人，
她會這樣問，必定也猜到他的意圖，
於是他直接的說"想要"，這是他上一秒鐘才答應她的承諾。

從這一刻起，他才開始真正貼近若曦的心，
甚至這個宮女還調皮的在他的點心裡加鹽，
我想他心裡的竊喜應該是更多的吧!
所以他才會淡淡的對十三弟說：
「算了，隨她去吧，難得看她高興成這樣。」

但因為若曦的一個提點，四爺遭到了設計，
十三爺幫他擋去了災禍，
也造成四爺之後隱忍十年，連眼神都不敢看向若曦。
四爺責任感是很強的，若曦罰跪後，他找若曦的第一句話：
「我不能去跟皇阿瑪要妳了。」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敢看若曦，
他知道她懂他，但他不會再給若曦承諾，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麼；
直到.....她被皇阿瑪貶到洗衣局。

為什麼?她不是一直是皇阿瑪跟前的大紅人嗎?
謹慎算計如她，怎麼會做出如此重罰之事。
於是他偷偷跑到浣衣局看看她，
「妳替八弟求情了嗎?」
「再忍耐一些時間，我去向皇阿瑪要妳。」
「我現在頗得皇阿瑪歡心，我去要妳，
     還有幾分機會的，只是名分就不能強求了。
     但妳放心，只要妳到我身邊，我一點委屈都不會讓妳受的。」
但他看著若曦一臉凝重 搖搖頭
「皇上不會答應的」
「我被貶到浣衣局是因為抗旨不遵， 皇上本想把我賜給十四爺。」

四爺不可置信的表情 像是聽到了外星語言
「皇阿瑪要把妳賜給十四弟，妳為什麼不答應?」
「你不是一直想著逃離紫禁城嗎？
     不是總想著找個小院子平平安安過日子嗎？
     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為什麼不要！為什麼偏要抗旨？
     十四弟相貌出眾，文才武略在我們兄弟中也是拔尖的，
     現在最得皇阿瑪倚重，對你又極好，
     你忘了大雨中他為你一跪就是一夜嗎？
     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四爺焦急的質問，除了登基後的爭吵，
在這段失勢的時間，雍正難得顯露出情緒。
若曦緩緩的抬頭看著四爺，詩詩這個表情演得真好，
平靜無波，眼神透著清澈，沒有哀求，沒有怨懟。
「順從了自己的心，它不願意，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表情似喜似悲，盯了我半晌後道：
  “造化弄人？我偏不信這個邪！我不信我們無緣！
    就是老天不給，我也要從他手裏奪來！”
    一面舉手輕撫著我臉龐，一面一字一頓地道：
   “我一定會救十三弟出來，也一定會娶你！”
    說完，一甩袖轉身大步而去。』(摘自原著)

這段電視劇的表演也和我所想像的不同。

我們很容易注意四爺跟若曦一段深情，卻忘了四爺的冷如冰，
他一直知道若曦懂他，也心動於若曦的與眾不同，
但面對局勢的改變他也只能放手，
他和八爺是一樣的，愛情從來就不是生命的全部。

但他不一樣的是在於坦承。

從頭到尾，他對若曦的提點是真；
對待若曦的態度是公平的；
做不到的事，他從不給承諾；
而到了此時，他無權無勢極力韜光養晦時，
卻對若曦做了承諾。
如果說"想要"那次將若曦的心房打開，
那在浣衣局的坦白，
是四爺將若曦的情感深深放在心中不捨棄的關鍵。

自此，四爺心中的擔子，除了十三爺的冤屈，
還有若曦以生相許的情意，他大概沒碰過這樣的女子吧?
既願意躲在別人背後做光芒的守護者，又願意抗旨等他?!

那沉澱澱壓在他身上的除了兄弟之情，
更多了需要一輩子呵護的情意。

 
四爺第二次至浣衣局探望若曦後，臨走的背影。